"应该什么？"我打断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颂颂从未见过我们这样争吵。
他站在我们中间，小脸煞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爸爸...妈妈..."
"闭嘴！"顾衍突然暴怒地吼了一声，声音大得在走廊里回荡。
颂颂吓得浑身一抖，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小小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
那一瞬间，他看向顾衍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破碎了。
我一把将颂颂搂进怀里，他的小身子冰凉得像块石头。
"顾衍，"我声音很轻，"你知道吗？就在刚才，你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顾衍的表情突然僵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许鸢适时地插了进来："阿衍，安安醒了，在找你呢。"
我看着顾衍条件反射般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七年的婚姻，真是可笑至极。
"妈妈..."颂颂在我怀里小声抽泣，"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擦干他的眼泪，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不，是妈妈决定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本该在病房陪着许安安的许鸢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红唇勾起得意的弧度："言凌，你知道吗？顾衍真是个好爸爸呢。"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虽然因为世俗眼光不能给我们名分，但他对安安的爱，可是一点都不少哦。"
我抱着虚弱的颂颂，突然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信息——
如果安安真的是顾衍的亲生女儿，那她和颂颂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可直系亲属之间...是不能献血的啊。
这个认知让我浑身发冷。
许鸢还在炫耀："安安每年生日，顾衍都会包下游乐场..."
我轻声打断她，“那你知道直系亲属是不能献血的么"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低头看着颂颂苍白失措的小脸，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也许，许安安根本不是顾衍的孩子。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带着颂颂回到家，快速收拾着最后的行李。
"妈妈，"颂颂抱着他的阿贝贝，眼睛还红红的，"我们真的要走吗？"
我蹲下身，平视着他清澈的眼睛："宝贝，你愿意跟妈妈一起离开吗？"
颂颂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我爱妈妈。爸爸...爸爸凶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又要掉下来。
我的心揪成一团，将他搂进怀里。
这个孩子，从小就知道看人眼色，懂事得让人心疼。
顾衍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客厅里空荡荡的，言凌最爱的玩偶不见了，沙发上经常放着颂颂的阿贝贝也不见了。
墙上颂颂刚学会画画的时候画的爸爸妈妈颂颂一家三口的涂鸦也被撕了下来，只剩斑驳的痕迹。
他踉跄着冲进卧室，衣柜大开着，言凌和颂颂的衣服全都不见了。
只有床头柜上，那枚他创业初期送的镀银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顾衍惊恐，记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