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顾屿年会因此嫌弃我,亦或是碍于在场权贵疏离我。
他却对那些议论恍若未闻,俯身替我整理裙摆,笑容和煦:“程小姐,下台阶还是得小心一点。”
他是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我却更觉得心中酸涩和难堪。
如今想来,或许是因为当时的他温润如玉,如天上明月,我却身处泥潭。
是羞愧的窘迫,也是自卑的怯弱。
“程诗茵。”
吹风机的呜鸣声停止。
顾屿年温润的嗓音微微干涸,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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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穿着办公室里那身性感得要命的衣服,将结实的肌肉线条和精壮的腰身勾勒得明明白白。
我恍然回神,疑惑地看向他。
顾屿年抿了抿唇,眼眸微垂:“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不禁莞尔,抓起他垂在膝盖上的手轻轻捏了捏。
“我在想,顾总还是和当年一样善解人意,知道我好这口,特意打扮成这样哄我开心。”
顾屿年脸色瞬间涨红,忿忿瞪着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正当我以为他羞得说不出话时,却又听他闷闷憋出一句:
“我年老色衰,依然是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的男模。”
醋味好浓。
我趴在他膝头佯装思索:“嗯,顾总精心挑选的人,我很喜欢,你的眼光我向来是信得过的。”
顾屿年顿时被气得不轻,却又拉着我的手不肯放。
他看我的眼神逐渐幽暗,眼底荡漾着说不清的情愫。
我微微一笑,仰头吻上那张熟悉的唇。
顾屿年才不纯情。
我比谁都清楚,他平时看着有多温文尔雅,在情事上就有多能折腾人。
一夜旖旎。
这具身体,这个人,我想念了三年。
当初程家破天荒将我接回去,并非程邶良心发现或是迟来的父爱。
而是要我代替程鸢出嫁。
京都豪门陆家有个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小少爷,年仅十六。
国内国外各大专家均束手无策。
后来有个隐士高人指点,说是小少爷八字太轻,得找个命格好的压一压,还得是门当户对之人。
陆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全国征集名媛千金的生辰八字,若有缘结亲,愿意无偿赠送陆氏集团3%的股份。
程鸢榜上有名。
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一个未成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