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离开我的房间。”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他站定不动。
我心头生气,纤手抵住他胸膛,奋力将他往门外推去。
在门扉阖上之前,萧玉生目光如炬。
“琳琅,日后待芜漪好些。”
“定要待她如亲兄一般,否则,我必不饶你。”
官办通行文书一事颇为顺遂,当即便有了结果。
“定明日清晨启程。”我吩咐道。
“小姐,如此仓促?”
“越早越好。”
回到居住的院子大门前,却发觉门锁已更换。
“莫要浪费力气,锁已尽数更换。”柳芜漪从房中走出。
“谁允你如此行事?”这宅院乃爹爹为我置办,她有何资格擅自做主?
“自然是我未来的夫君,这宅院的主人。莫说这间屋子,便是这整座宅院及其中所有,皆归我所有。”
柳芜漪语气中满是得意,“你莫非还以为这里是你家?”
萧玉生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赶走。
柳芜漪从身后取出一个妆奁,打开,“大小姐的物什,瞧着便是贵重。”
“还给我!”我急声道。
“那可不成,玉生已赠予我了。”柳芜漪拒绝。
“萧玉生无权处置。”
我急切地伸手去夺。
“妆奁之物尽可予你,唯独那玉簪子,乃我娘亲遗物……还给我!”
3
那玉簪子是娘亲过世前最后一个生辰赠予我的,是我最珍视的念想。
“这玉簪子瞧着,似乎不甚结实。”柳芜漪故作失手之态。
“别!”我惊惧得心胆俱裂。
争夺间,玉簪子自楼阁之上坠落。
“啪”的一声,玉碎之音,清冽如冰,刺入骨髓。
我跌跌撞撞奔下楼去,玉簪子已碎裂成数段,拾取时,双手颤抖不止。
碎玉锋利,割破了指尖。
心口亦如指尖一般,如针扎般难忍。
“这是怎么了?”萧玉生归来,见此情景,出声问道。
“萧玉生,娘亲留给我的玉簪子,碎了。”我跪倒在地,泪水涟涟,浸湿了裙摆。
娘亲病逝那年,是萧玉生伴我熬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他深知这玉簪子对我的意义。
萧玉生在我身畔蹲下,眉宇间似有不忍。
“怎会如此?”他轻声询问。
“我识得一位技艺精湛的匠人,不若把这玉簪子送去,请他妙手回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