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嘲笑,以及林茉茉眼里的得意,我早已习以为常,无意争辩。
头晕已经慢慢转化成了头疼。
我麻木地问:“我能走了么?”
林茉茉冲我狡猾一笑。
下一秒,项链被她直接丢进了湖里!
“啊!”林茉茉尖叫一声,攥紧了我的袖子。
尖锐的指甲扎进我的胳膊,传来刺骨的疼。
“宁汐姐姐!这可是允川哥哥送我的!你就算是嫉妒我,也不能把项链扔进湖里啊!”
我使劲挣开她:“我没有!”
被林茉茉抓过的手臂流下血来,我用力捂住,可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这时,顾允川出现了,将林茉茉揽进怀里,一把推开了我!
林茉茉在顾允川怀里小声啜泣。
顾允川低头吻了吻她,小声安慰。
白天在医院,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还算冷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然而一看见顾允川,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蔓延上来。
我的眼圈红了。
“我……”
我本想说,顾允川,医生说我生病了。
我快死了。
我好疼。
可我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顾允川冷冷道:“下去捡。”
3.
初冬夜里的湖水可真凉。
寒意像是尖刺,扎进腿里。
我的手浸在水里,来回摸索。
等我摸到那条项链时,距离我跳进湖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头痛愈演愈烈,仿佛有把尖刀插进头里,来回翻搅。
我爬上岸边,忍着疼,手抖着把项链递给林茉茉。
林茉茉却像是看见了垃圾一样,往顾允川怀里缩。
“我不要,太脏了。”
顾允川被她的小脾气逗笑了,抱她抱得更紧。
“那我们就不要了。”
又瞥了我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我把项链丢在一边,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几步,剧烈的头痛传来。
下一秒我便失去了意识。
只是昏昏沉沉间,好像有人在抱我。
那怀抱那么暖,像是很多年前,顾允川的怀抱那样暖。
4.
我九岁那年,在孤儿院遇到了顾允川。
当时的孤儿院院长贪财,规定年满七岁的小孩每天必须交够保护费。
至于七岁的小孩从哪里弄钱,不重要。
去乞讨去偷去抢去骗,都无所谓,能把钱交上就好。